1983年,也就是MJ在摩城25周年特别节目中第一次展示他举世皆惊的“月球漫步”那一年,我正好小学四年级。在父母均就职于航空部门的一位姓罗的女同学家里,我第一次见识了录音机这种东西,并听到我人生中的第一首英文歌———《白兰鸽》。
1987年,MJ展开了他的个人首次全球巡演,我读初二。当时才23岁的导游刘广志陪同在香港举办巡演的MJ游览了广东中山的田园风光。如今,这件事情让很多遗憾天王未曾到过大陆的中国粉丝稍微得到一丝安慰。
还是在那位罗姓女同学家里,我第一次听到了《We Are The World》。以那个年代的信息传播速度来看,能听到这首发行于前一年(1986年)的歌曲,几乎已经是达到了与世界同步的速度。
而东京一家五星级酒店的经理,还记得自己当时命令手下用最短的时间拆除了几间会议室的隔墙,临时改建成一间专供MJ举行日本巡演时所用的舞蹈排练室。更令他记忆犹新的,是当他前往察看客人是否满意时,看到的是流了一地的汗水。
1991年,我已经是一位大一的学生,MJ所有专辑中我最喜欢的《Dangerous》在这一年发行。多亏校园里“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磁带翻录点,让我得以第一时间听到。记得同一年风靡校园的,还有孟庭苇的《你看你看月亮的脸》以及直到现在仍然高居卡拉OK排行榜前列的《片片枫叶情》。那时候的张智霖嫩得可以掐出水来,宿舍女生都相信如果开拍《绝代双骄》,他就是花无缺的不二人选。
也正是这一年,同班一个患有忧郁症的广西女生选择了从七楼楼顶一跃而下的方式,在一个清晨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那个时候几乎没人听说过世界上还有“忧郁症”这种病症。
时间行至1993年,毕业的前一年,功课很轻松,我和宿舍女生有大把的时间泡录像厅,看《东方不败》,看《青蛇》,看《英雄本色》,看《玫瑰的故事》……甚至在看《本能》时惊讶地发现坐在最前排的几个,是学校旁边那个有名寺庙里的和尚。
也是在这个录像厅,几个人第一次见识到闻名已久的“月球漫步”。大家为此争论不休,一个女生坚信MJ的脚下装了条传输带,“不然怎么可能做得出这样的动作来。”
2001年,在我的女儿两岁半的时候,MJ发行了他的最后一张专辑《Invincible》。据说10天内就出货440万张,到目前为止已经超过1300万张。或许是期望值太高,这样的数字却被媒体报道成“销量差劲”。
这年年底,我的大学班主任被诊断患上白血病,同学们纷纷解囊相助。这位做梦都想出国的老师,其实算不上一位合格的班主任,大学四年平均每学期我们能见上他两三面就不错了,传到耳朵里的都是他如何努力奔走争取出国的消息。他是一个有浓厚理想主义气质的知识分子,喜欢MJ那张最辉煌的专辑《Thriller》里的《Beat it》和麦当娜的《Holiday》。
终于到了2009年,我们已经毕业整整十五周年。得知MJ病逝的那个早上,我正在网上搜索“纵贯线”晋江演唱会的门票预售电话。几个老朋友打算一起买票,弄辆车自己开下去,看看罗大佑李宗盛周华健那几个老家伙,以及还不能算老家伙的张震岳。
同事嘟妈走过来问:“我看网上有很多骂他们唱功不行的话呢。”
我抬头一笑:“你以为去的人是冲着他们的唱功么?”
顾城的《墓床》写道:人时已尽,人世很长。我在中间应当休息。走过的人说树枝低了,走过的人说树枝在长。
而我们能做的,不过是在他们的墓前献一束花,掬一捧酒,浇浇自己心中的块磊。
说到底,大家都明白,这束花,这杯酒,其实与他无关。
Comments (2)
这篇写得特别象发表的文章。
顾城这首诗好。。
Posted by breezee | 2009年07月01日 下午05时25分
Posted on 2009年07月01日 17:25
小风看得真准,确实是稿件来着
Posted by totozi | 2009年07月01日 下午05时58分
Posted on 2009年07月01日 17: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