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舅舅打电话要我和大姨过去吃晚饭。
正好今天大姨生日,下午三点我到同仁路泡桐树路口对面的那家罗莎蛋糕订生日蛋糕。
进门便看见冷柜里有两只六寸的蛋糕,问是否出售,被告知是别人已经订好的。店里小妹说可以现做,四点多就能取货,我便在图册上另选了一只装饰得比较喜庆的。老人家嘛,不就喜欢喜庆热闹。
付钱时问小妹,五点钟左右我打的过来取,因为不能让的士久等,可否事先帮忙包装好。小妹一口答应,信誓旦旦地说只需我提前五分钟打电话通知一声她们就会一切办妥。
五点一刻我们出了门。出门前打电话通知她们可以包装了。
车至路口,我让姨妈在的士上等着,冲进店里,左顾右盼。咦,我的蛋糕在哪里呢?
催问小妹,她才打电话去询问,被告知正在包装中。
虽然有些不爽,但仍强自按捺住。
等了一会儿,还没送来,让小妹打电话再催催,小妹看也不看我地嘀咕了一句:刚才不是已经催过了。
这下我更不爽了,跟她理论。她分辨说因为店里下午事情太多,忙不过来。
此时,一男子走到身旁的冷柜指着冷柜里的两只六寸蛋糕(正是下午我问过并被告知已被人订走的那两只)问能不能买现货,小妹爽快地点头答应。
这下我的怒火“腾”地就起来了:我三点钟来问,你们是怎么告诉我的?现在为什么又能卖了。
小妹强辩道:这一只是被人订了,另一只可以卖,你没有问过吧。
我狂怒:两小时前你才回答过的话居然也能忘记?
小妹:我想起来了,之前的已经被人拿走了。
我指着蛋糕:下午那两块蛋糕上面的巧克力一边折断了一根,你自己看看是不是下午那两只。
问话的男子见势不对,走了。小妹犹在强辩:那,你现在要不要罗。
我快气晕了:不要!我只要我订的那只。
小妹这下不吭声了,只招呼其他客人,剩我独自生气。
又过好一会儿,才见另一小妹晃悠悠抱着三只装好的蛋糕盒子走入店中。
她捧出蛋糕盒,打开,我定晴一看,跟冷柜里那只是同款,但绝非我先前订购的那只。
还没等我发话,这位小妹说了:你就要这只吧。
小妹:这只也很好啊,你那只不小心被师傅划花了。
到这时候,看着外面已经等了十五分钟的出租车,我已经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给我退钱!我不要了。
两小妹连哼都不敢哼一声,飞快数出钱来。
真是很讽刺的事情。
自始自终,这两个人都不曾为了自己的错误道过一句歉,只是不停地找理由找原因……
倒是出租车师傅反而来安慰快气疯了的我:现在的年轻人,确实是一点责任心都没有,我手下几个徒弟都这样。前几天看报纸上说今年的大学毕业生只有12.2%的就业率,就这样能找到工作才怪了。
想起某次一个女大学生来实习,编辑部安排她和坐我隔壁的记者合写一个题材。
周二的早上,我守着空空的版面,等着还没到的稿件,心急如焚。
一不小心瞄一眼,发现该女生正坐在旁边打游戏正打得高兴。
我赶紧上msn,找到记者询问稿件。她说自己的部分已经写好,就等实习生那部份了。
我大笑:她打游戏打得很欢哩,你还是催一下比较好。
没一会儿记者在对话框里大叫:怎么电话一直打不进去。
我伸颈一望。好家伙,开始煲电话粥了。
再过半小时,该记者通知我:打通了,她说马上就写。
马上?
我再次伸颈,这不还在打游戏吗?
十一点半我再看。
还在打!
下午三点,我终于收到稿件。一看,那实习生写的跟垃圾一样烂。
飞快地扔回给那个倒霉的记者:我看不下去,你自己把两篇整成一篇再给我吧。
傍晚六点,记者痛哭流涕地上线来传稿件:老天!改她的比我自己写还累人,都写些什么东西呀!!
这样的人,我和我的朋友们都看得太多。
看多了便不由得很心惊。
心惊之余就害怕兔子以后也变成这种人,于是总不忘记时时鞭策她:你可以做得不好,但不可以不负责任地去做。
但偶尔,也会反省自己:
是我太挑剔?
还是要求太多?
或者事过境迁就忘记自己年轻时的糗样了?
要不就是年纪一大看年轻人不顺眼了?
那么,
问题到底是出在我身上?还是他/她们身上呢?